华为拒绝“孤立主义”

作者丨周雅

来源 | 科技行者

15年前，普利策奖获得者托马斯·弗里德曼出版了一部作品，书名是句可传世的名言——“世界是平的”。弗里德曼在书中乐观预测，在一个全球化的未来，世界会越来越平，第一天创业的公司，第二天可能成为一家跨国公司。他还说，要“相信开放，别以为壁垒有多少帮助”。

书籍出版的15年后，弗里德曼的预测既正确，又不正确。正确的一面在于，回顾过去，在数字化技术的推动下，经济全球化水平无疑超过了15年前。但放眼未来，却不能轻易乐观了，因为有人不再相信“开放”，反而认为“壁垒”才有用。

于是，“世界是平的”声音正在被“One World，Two Systems”盖过。在弗里德曼眼中，那个本来该带动全球化的关键因素——“技术”，在贸易壁垒的打击下，自身被碎片化，正在脱离全球化。

华为公司目前所遭受的一切，就是此趋势下的缩影。

时间倒回2019年5月16日，美国商务部以国家安全为由，将华为纳入“实体清单”；该政策出台一年之际，美国又对华为抛出“出口管制新规”，矛头直指华为的全球芯片供应链：

美国商务部工业与安全局（BIS）宣布将严格限制华为使用美国的技术、软件设计和制造半导体芯片。

▲ 图片来源/美国商务部官网截图

如果直白地去理解这则“新规”，即只要华为全球供应链中有一丁点儿美国的技术，就都可能受到出口禁令影响，哪怕技术输出方根本不是美国公司。尽管该规定另对5月15日已经开始生产的产品，给出了120天的宽限期，但在这期间内，局势将如何发展，难以预测，华为也只能摸着石头过河。

面对美国无休止的“制裁”，在这个特殊的时间节点，5月18日，华为举行了一场特殊的第17届全球分析师大会，正式地，清晰且明确地，向外界分享了三件所有人感兴趣的事：华为过去一年经历了什么；华为未来该如何活下去；华为正在且即将为这个世界贡献怎样的价值。

在这场具有时代意义的会上，让我印象深刻的，是华为轮值董事长郭平的一句话。

郭平说：“尽管遭受打压，华为公司也绝不会走向封闭，（不）走向孤立主义，仍然坚持全球化。”

这一声高呼，既让业界看到了华为的价值观，也提醒了中国科技产业——再不能存留哪怕一丁点善意的期待了。

全球标准是“群像”，不是“自画像”

半个多世纪以来，无线通信技术一直是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的重要驱动力。

但是当我们翻阅通信产业的历史一页，不难发现，通信产业从来都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这在每一代通信标准和制式的演进历程中都能找到故事。

比如3G时代，无论是美国产业主导的CDMA2000，欧洲产业主导的W-CDMA，还是中国产业主导的TD-SCDMA，这些技术标准的完成，不止有主导国的企业技术，也或多或少有其他国家的企业技术，完全来自封闭一国的技术标准，根本不存在，无一例外。

到了5G时代更是如此，5G被公认为“全球统一标准的技术”，刚刚过去的第51个电信日也将主题定为“连通目标2030：利用ICT促进可持续发展目标（SDG）的实现”。试问如果没有开放，何谈可持续发展？

从「全球化」的角度看，不同频段，不同企业，不同国家，正在朝着“5G改变世界”的同一个愿景必要且必须地共同发展着。

从「知识产权」的角度看，美国产业链其实无法真正避开华为技术。虽然美国对华为实施禁令，却依然允许美国企业与华为进行有关5G标准的推动工作。既不解开禁令，又要一次次延长与华为的这种关系——去年，美国商务部首次将华为纳入“实体清单”，不久后又稍稍放开禁令，对外表示“将给部分美国企业发放和华为合作的许可证”；今年，与“出口管制新规”一同出现的，还有一则“新规”，美国商务部宣布“将实体名单上的华为技术有限公司及其非美国分支机构的现有临时通用许可证（TGL）授权期限延长90天”。

美国相关部门此番反复，只能说明一件事，尽管从骨子里想让华为与世隔绝——但技术一旦真正封闭，连自己的企业也会撞到壁垒。说到底，政客想用一纸禁令，让技术世界四分五裂，也绝非易事。

这让我不由得想起前些日子盛传的，一个让人难分是段子还是新闻的消息。IT外媒The Register披露了通过秘密反跟踪情报远程泄露（Stealth Anti-Tracing Intelligence Remote Exfiltration）技术获得的白宫内部对话的文字记录，其中有一段，技术顾问对川普说：美国其实也在使用华为的代码（开源技术），当总统发推文（Twitter）时，说不定用的就是来自华为的软件。

▲ 图片来源/网络截图

当美国，华为，全球与华为相关的产业链，都被美国硬推到了台前，每一方心中都有一杆秤。

而华为的这杆秤，也放到了整个产业端去丈量。过去一年里，华为一次又一次地站出来，毫无保留地面对镁光灯，持续讲道理，为大局着想，为整个产业链担道义。

2019年5月21日，华为创始人、总裁任正非接受全球媒体采访时这样说道：「我们还是会保持跟美国公司的正常贸易，要共同建设人类信息社会，而不是孤家寡人来建设信息社会......（踏踏实实发展电子工业）光靠一个国家恐怕不行，虽然中国人才济济，但还是要全球寻找人才。」任正非一直非常认真地在引导外界，不要把中国科技发展引向「孤立主义」。

2020年3月底华为年报沟通会上，华为公司轮值董事长徐直军这样强调：「潘多拉盒子一旦打开，对于全球化的产业生态，可能是毁灭性的连锁破坏，毁掉的可能将不止是华为一家企业。」

2020年5月18日华为全球分析师大会上，郭平这样表明：「当今世界已经形成一体化协作体系，这个体系不应也不可逆转。标准和产业割裂对任何一方都没有益处，会给整个产业带来严重冲击。」「科技产业的发展证明，统一的技术标准，和基于此的全球合作，对运营商，对设备公司，对全球消费者，都有正面作用，华为并不会因为被打压，而走向孤立主义。」

华为《关于美国商务部针对华为修改直接产品规则的媒体声明》也指出，「长期来看，芯片等产业全球合作的信任基础将被破坏，产业内的冲突和损失将进一步加剧。美国利用自己的技术优势打压他国企业，必将削弱他国企业对使用美国技术元素的信心，最后伤害的是美国自己的利益。」

华为在用行动表态，尽管自身遭遇不公，但是依然坚决拒绝孤立主义。郭平说，“去年华为向美国企业采购了187亿美元的产品，如果美国政府允许，仍然会继续购买美国公司的产品，当然也会更加关怀和培育其他的供应商，共同成长创新，构建更有竞争力的供应链。”

而另一边，美国带有“封闭”意味的“制裁”，已经让损失发生。“出口管制新规”一出，美芯片股纷纷下挫。波士顿咨询（BCG）直言不讳，美国完全禁止半导体公司向中国客户出售产品，那么其全球市场份额将损失18个百分点，其收入将损失37％，这些收入下降将直接导致美国半导体行业削减15000-40000个高技能就业岗位。

一个最简单的道理，信息社会，最重要是信息的自由流动，如果技术都各成一套体系，就谈不上信息社会了。

普惠世界的愿景

身处信息社会，以客户为中心立足，以生态谋发展，才是一个科技企业应该具备的理性态度。

此次华为分析师大会的举行地点在深圳，华为坂田基地，几天参会之余，我偶然路过一面广告墙，贴满了正能量句子，其中一句写道“一人一厨一狗，代表华为精神”。

印象中，华为把很多的经历提炼出了很多的「华为精神」，而“一人一厨一狗”是华为全球化经历的最佳诠释之一。所谓的“一人一厨一狗”，故事讲的是在印度洋上有一个叫科摩罗的小岛，以前极端贫穷，一天只有一小时能用电，当时华为公司只有一个员工在岛上，有一条狗陪他，为了改善后勤生活，又加了一名厨师。

▲ 图片摄于华为坂田基地。图片来源/周雅。

这个朴实的故事，道出了华为人是如何在海外奋斗的。也足以看出，华为一直在拒绝孤立主义，打造「黑土地般」的生态，努力让数字技术普惠全球。

技术普惠的成果是斐然的，过去30年华为始终不渝地坚持把数字技术带出象牙塔，铺满全球170国家和地区，在全球部署1500多张网络，向超过6亿消费者提供智能终端设备，服务全球30多亿人口的通信。

郭平也在分析师大会上强调：

「华为一直致力于构建一个多样繁荣的产业生态圈，我们以做大产业、商业共赢和利益分享为原则，以我们的客户，我们的伙伴，一直共同为产业和社会创造新的价值。以开发者为例，我们通过远程实验室、技术培训、创新基金等等，让 300 多万开发者持续受益，我们在行业组织，在产业协作，在商业联盟等等方面，我们持续的贡献带动整个产业链的共同繁荣。

普惠世界的技术基础，是统一的标准。多年来，华为也一直积极参与行业标准组织的活动，为标准的发展做出了自己的贡献。在连接领域，华为坚决维护全球的统一标准；在云和计算领域，华为支持进一步的开放，呼吁国际组织有更强的包容性。

我们持续为产业做贡献、为标准做提案、开源操作系统、开源数据库等等。截至目前，华为已经拥有超过 85,000 多件授权专利，但是我们不会去收取过多的费用，更不会将专利武器化。」

华为所做的一切，都呼应了那句极具使命感的slogan：“华为致力于把数字世界带入每个人、每个家庭、每个组织，构建万物互联的智能世界。”这里的数字世界，更多指「华为运营商业务」和「华为企业业务」。智能世界，更多指「华为消费者业务」。

面向即将到来的智能世界，华为也认为“有责任以科技创新来做大产业空间”。比如，今年华为分析师大会期间，华为消费者业务首席战略官邵洋描述了华为消费者业务的长期战略——“全场景智慧生活”。邵洋举例说：

过去所看到的手机、汽车、电视、PC，都是一个又一个垂直的烟囱，它在各自的领域有自己的芯片，自己的操作系统，自己的生态，而这种体验相对而言是比较割裂的。

华为看到其中蕴藏的机遇——未来的消费场景，应该从“烟囱式”，走向“全联接”。

▲ 图：如何击穿消费场景的“烟囱”？华为消费者业务首席战略官邵洋说，华为的击穿力，一个是鸿蒙OS，另一个是HiAI。「鸿蒙OS」可以打破设备与设备之间、应用与应用之间的藩篱，「HiAI」会改变交互方式和信息到达方式，华为正努力利用这两股巨大的力量，把烟囱式产业，变成全联接局面。图片来源/周雅

郭平也在告诉业界，“华为已经选择了一些（未来科技）方向，进行重点投入……希望解决产业发展的关键性问题，为产业发展做出增量贡献。”

也就是说，面对制裁，“补洞”只是一时之举，解决全人类面对的未知问题，才是华为在无人区的奋斗之本。

@华为云和TA的朋友们官方微博写下这样的字句：

“这是一条注定充满挑战的路，

为什么要走？

这是一条没人走过的路，

为什么敢走？

我们已经决定，在全新的道路上，再次出发！”